容,突兀明丽。送行的队伍只有孤零零几个人,纸钱零零散散落在地上,如同昨夜落花,凄凉萧索。似乎有雨,追随着冷冷秋风扑打在脸上,青青拢了拢肩上灰黑大氅,扶着萍儿立于一旁,眼见着承贤棺椁被抬入陵寝,冰冷的,藏匿着无边黑暗的地宫。承贤…………承贤的一生似乎都被遮掩在暗影下,阳光照耀在他的世界之外。苍白,无力,有时连反抗都觉多余。就这样吧。来生再会。青青默默念叨。汲着水的双目,流转的波光,遇见那人不经意的一瞥,惊鸿若影。青青不知道为什么会微笑,她看见赵四扬疏朗的眉目在撞见她的眼泪时狠狠皱成一团,在担心她?或者处于男人与生俱来的强势,悲悯地观摩她的伤痛?他皱着眉,眼睛里都是她的影。原来还记得她。奇异?或是担心?她笑起来,大声地,狂乱地,在空寂的,飘着绵绵秋雨的西陵里。她看见赵四扬眉心皱成的川字,看见他无可奈何的神色。傻子,傻子一样。她笑出了眼泪。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悄悄问一句,你怎么了?一脸凝重的傻瓜上前来,冒冒失失地说:“请公主节哀。”青青看着他,他从哪里看出她的哀呢?她分明在笑,秋雨纠缠着她清脆如铃的笑声,散落在泥泞大地,埋入帝陵冷凝的土壤。青青揉了揉脸,毫无仪态,顶着一双通红的眼,平缓地说道:“你还认得我?”“公主教诲,臣下不敢忘怀。”他低着头,敛着声音,青青瞧不见他的脸,下意识地觉着他语带讥讽,再回首,却撞上他诚挚目光,坦荡磊落,由得青青看来,痴痴傻傻,懵懂无知。但青青唇角嘲讽的笑渐渐僵住,仿佛是一息低叹,声如蚊蚋,“我不就是个恶毒女人,记着我做什么?报仇么?”赵四扬欲言又止,他思索着如何解释,拿捏恰当,但前头安放棺椁的人已然安排妥帖,青青犹豫片刻,又提步往前,“赵大人也随我一同进去吧。”她进了墓室,静静站在承贤身边。她将所有人摈退,唯独留下赵四扬一人。他站在她身后,令她觉得安全。傻子,傻子才不会伤害她。她见过赵四扬澄澈的眼,如同一双明镜,倒映出她的影,刁钻、冷漠、自私、贪慕虚荣、自以为是、虚浮做作、放荡不堪、丑陋破败的灵魂与身体。这样可怕的女人,居然还有人紧紧抓着不放。可笑么?她笑出声来,不知道有没有吓到身后的男人。青青走到棺椁边,蹲下身子,抚摸着冰冷的棺椁,亲吻密封的棺盖。“再见。”青青说。她抬头,对赵四扬浅浅微笑。天撼,地动,乾坤倒置,脚下的土地剧烈摇晃。恐惧与震动一同到来,青青伸手去,想抓住什么,她不要,不要这样无依无靠,飘萍一般,至死无人相伴。她抓住一只宽厚粗糙的手,她落进厚实温暖的怀抱。青青的身体瑟瑟发抖,如同地宫里落下的石块。要死了么?青青依紧了身边的人。死吧。她听到赵四扬粗重的呼吸声。她在黑暗中微笑,夜之花绚烂开放。(有点扯?我觉得有点……砸我吧……我受得住。)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我终于勤快点了汗…………应h同学的邀请,说说我遇到的,诡异的事情。话说,我觉得,我就是传说中八字轻的那一类人,容易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但没有阴阳眼那么恐怖。接下来,我要说,发生在我高三那一年的事情,那一年很忙,很多东西都忘记了,但这件事一直伴随着我,当时,所有景象,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桓不去,即使现在想起来,也清晰地仿佛昨日。事情的开端是,母亲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陪读,与我同住。那个房子是旧事楼,隔音效果非常不好,每天夜里隔壁回来我都能听到剧烈的响动,对于一个睡眠匮乏的人来说,这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但,令人烦恼的,远不止如此。这屋子有两件卧寝,通常,母亲睡在主卧室,我睡另一间。此前我就一直觉得,这房子,很阴森,很诡异,但,那天晚上,真的吓到我了。很平常的夜晚,但也不太平常,因为母亲突然说,云宝,晚上睡觉怕不怕,跟妈妈睡这边好不好。我当然只能说好,我以为,可能是我妈害怕。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妈的表现,可以用四个字概括——鬼使神差。于是,我很乖地与妈妈同睡。必须提一下的是,主卧室连着阳台,有一座小窗,窗外是阳台,阳台外面还有窗,出入是一扇窄小的门,我睡的位置对着窗和阳台,我的床边有一根老式衣架子,就是很像一棵树,头顶分开挂东西的。十二点半,复习完毕,上床,睡觉。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安详,但这注定是个诡谲的夜晚。妈妈关了灯,我记得很清楚。我睡得很香,很安逸。但是…………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全身麻痹,不能动,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我清楚地知道母亲就在身边。我想去叫她,求她帮忙。…………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我觉得我快死了……可是,一切还未结束……我觉得我睁开眼了,我看到了,明亮的,十分明亮的空间。我看到床头,那个衣架上挂着一个男人的身体……………………黑色的西装,五短身材。头上有一顶黑色的近似上海滩的帽子…………看不到脸…………………………他双脚悬空,我几乎可以看到他鞋底纹路…………我不能呼吸了…………我想呼唤,想大叫…………我睁开眼了。…………原来,还是一片黑暗。衣架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妈妈问我怎么了,我大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