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搞,”他喃喃自语:“杨子午不会就是这么生起兴趣,咬了钩之后被钓死了吧?”
“她对我抛饵了?”青客苦思冥想:“什么时候?我看她眼睛的时候吗?”
小羊原本沉默着,听到这提了句:“老板,你和客人对视的时候的确有点奇怪,像要去当抢劫犯。”
青客:“……什么意思?”
小羊:“字面上的意思啊,你想抢走客人的东西,但是客人身无分文,我觉得你是想抢客人本人。”
青客没呵斥他,而是无奈道:“有那么明显吗?”
他的确想要她的眼睛。
青客:“你觉得我把她从杨子午那挖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小羊摇头:“问题超纲,小羊不懂呢。”
他的回答对青客来说并不重要,反正他已经在心里有了想法,他推了小羊一把:“去倒点水。”
小羊:“点心呢?”
青客:“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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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账单和用来定损的照片完全对得上,柏诗看得脖子有些疼,一抬头发现青客还坐在那,无聊地玩起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纤细,右手中指比其余四指青筋更加突出,似乎用得更多,也更灵活,前后摆动变化成各种意想不到的样子,察觉到柏诗终于从账单里脱出,甚至和食指一起比了个心。
还挺调皮。
青客放下手,漫不经心得:“查出问题了吗?”
柏诗摇头,泄了气,去拿自己的终端,打开一看,“……你上次不是跟我说,我的余额够赔吗?”
青客:“是啊,”他伸手去拿柏诗的终端,轻轻一拽柏诗就松开,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这点钱赔了还剩一些……”他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又有点想发骚,于是轻轻眨眼,眼下的泪痣都被蠢蠢欲动的心思鼓动得充满引诱:“你可以肉偿嘛。”
柏诗:“?”
青客总说柏诗是妖女,其实自己的妖性更大,他故意等了会,看见柏诗的眉毛皱得越来越紧才缓缓解释:“我是说,你可以到店里打工还债。”
柏诗:“你故意的吧?”
她没给他面子,也没将之前的误会轻拿轻放,“明明可以直接说清楚,为什么非要引导我误会?”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开这种玩笑的地步哦,”她又一次正视他的眼睛,但他这次无法再只看见那双眼睛了,她的声音,她的面容以一种强硬的态度闯进他极度自我的世界,一言不发地将他审判进地狱,“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有点不能接受,我看看还差多少,给我一天时间,我有办法补给你。”
这些话青客都没听清,他承认之前自己太小看她了,觉得她被杨子午引诱,所以应该肤浅,但她对着自己这张比杨子午更漂亮的脸又不为所动,觉得她应该和天枢塔其他向导一样傲慢,但她并没有因为向导的特殊而觉得自己特殊,甚至有些平常得太过置身事外。
青客敏锐地发现她的原则并不属于任何白塔常规意义上的原则,而来源于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体系。
她的确神秘,也引起了他此刻所有兴趣。
他从沙发上下来,跪在了地上,以前和里昂他们聊天时嘲笑亲和党那些哨兵动不动就狗一样跪着祈求向导怜悯的记忆像被自己吃了,“我错了,”他伏在她身边的沙发上,要不是看她一脸抗拒早就摸到她腿上,“白塔对哨兵和向导的两性关系没那么严肃啊,这种调情只是开胃菜,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呢。”
柏诗几乎把腿收到沙发上,为了不弄脏棉布还是留了双鞋在外面,事情再次走向她不擅长的角度,“调情?”她苦着脸:“你看上我啦?”
青客笑眯眯地点头,这么看像极了偷腥的狐狸,柏诗没心情欣赏他的美貌,因为这人表白的莫名其妙,“为什么?我甚至没替你做过精神疏导!我还没工作吧?”
想了想自己最近做过的梦,只有一只奇怪的白鹤,可怎么看青客的精神体也不像白鹤的样子,“你不会怕我不还钱想用感情pua我吧?”
“你怎么想的,几个臭钱而已,我用的着牺牲这么大?”
“哦,”柏诗被臭钱伤害到了:“那你别让我还了。”
青客:“那不行。”
柏诗:“……”